《争朝》
《争朝》全本免费阅读
羊意浓自知失言,不再多说什么。
“云川是殿中丞,殿中省可是靠近皇帝陛下。”卫昕喝着茶,“王棠的事情,是他咎由自取的。但是殿中监没有及时察觉,这就是失职。”
羊意浓明白,秦公夫人这是在敲打她和邵海。邵海是秦公宇文泰的人,连这殿中丞和给事中的职位也是因为秦公的缘由,才得以升迁。
“云川孤傲正直,以前在锦衣卫,有张夫人您照拂,才能安稳度日。”羊意浓得体回答,“幸有秦公提携,云川在能在门下省与殿中省任职,但是他上面还有人,有些事情情非得已,也说不上话。”
“有这份心,就是好事。”卫昕言简意赅。
“如今,秦公在南疆视察,朝廷内外对您心存芥蒂。”羊意浓说,“我们都是女子。女人为官,往往比男子更为艰辛,文人往往会捯饬笔墨,规劝女子的行为,放大他们的苛求。姐姐虽是秦公夫人,也是侍御史,不受困四方天地,能文能武,我由心敬佩。”
“你想做官吗?”卫昕试探道。
“不了。”羊意浓微微低头,“我对探案一类不感兴趣,没什么心得。只是同为女子,我仰慕张夫人罢了。”
“人各有志。”卫昕说。
酉时。
“意浓,不如留下来用饭吧?”卫昕提出邀请。
“张夫人客气了。”羊意浓说,“我先告辞了。”
“我送送你。”卫昕眼神柔和。
两人来到秦公府门口,卫昕目送羊意浓上了马车。
“张仆射来了没有?”卫昕看向芸香。
“主子跟羊夫人聊天。这张仆射的管家来了府上,说张仆射让阴喜的奴仆打了。”芸香说,“嘴角都淤青了。”
“见过张夫人。”管家说,“程少匠在书房等候。”
“啧。”卫昕紧着脸庞,进入书房。
书房。
“见过张夫人。”程华行礼如仪。
“张琛伤势如何了?”卫昕问道,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阴喜那伙子人来到尚书省,说他们的地怎么划给百姓了?”程华认真说道,“郎清说百姓有土地证,今日开始,金城的所有土地暂时划归百姓,至于世家的地,等尚书省,中书省,门下省以及秦公府商议,就裁定世家用地范围。”
“阴喜的下人蹬鼻子上脸,二话不说,就抽了郎清一巴掌。”程华说,“大家都没反应过来。朗清的嘴角淤青,他们拉扯的时候,弄得郎清的手臂有些许红肿。”
“齐正去瞧过没?”卫昕问道。
“瞧过了。”程华说,“就是给了些琥珀膏涂抹。”
“你吃了饭?”卫昕问道。
“还没呢。”程华说,“朝臣上报给尚书省和中书省的奏章,以往都是郎清整理的。今日,阴喜带人这么一闹,我们活都干不完。”
卫昕与程华来到正厅。
正厅。
桌面上摆着杏仁粥,赐绯羊,兜猪肉,荞麦烧饼,光明虾炙,鸭花汤饼等。
卫昕心不在焉地用了些饭。
晚饭毕。卫昕换上白青色直缀,披上鹄白色披风,戴着青玉冠,
她佩戴确今刀,以及照雪弓。
“伏容,通知大理寺,捉拿阴喜仆从,带进大理寺。”卫昕看向程华,“等候发落。”
“余白,你跟我去。”卫昕说。
张琛府。
卫昕大步流星地进入张琛房间,张琛已经穿戴整齐。
“见过张夫人。”张琛行礼如仪。
卫昕看见张琛的脸,嘴角淤青,还带些血丝。
“郎清,你放心,我已经让大理寺逮捕阴喜的仆从。”卫昕正色说道,“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。”
“多谢张夫人。”张琛微微欠身,“只是太后那里......”
“我一会亲自进宫。”卫昕眼神冰冷,“找太后要个说法,惩罚阴喜。”
“张夫人,我们须慎重。”张琛劝慰道,“阴家与宇文家是联盟,若是惩罚太后的弟弟,会不会招致祸患呢?”
卫昕默不作声,转过身来,看向窗外。
她踱来踱去,重新看向张琛。
“朗清。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卫昕眼神坚定,“太后与我们宇文家族是联盟,不假。但是太后的弟弟公然违抗均田政策,第一个就敢顶着政策的旨意,这把陛下,秦公,尚书省,中书省,门下省等官员置于何处啊?我们口口声声说,为了百姓,那将百姓置于何处?”
张琛无言以对。
“郎清,你今日受委屈了。”卫昕眼神镇定,“我一会进宫,那些殴打你的仆人,一定要严肃处理。至于阴喜,我会问问太后的意思。”
“是。”张琛微微欠身,“多谢张夫人。”
“这几日你就不用去尚书省,先在家休养。”卫昕安抚道。
与此同时,大理寺狱卒按照秦公府令来到阴府捉拿殴打张琛的部曲。
戍时。
皇宫。
卫昕坐着马车,进入皇宫。
“什么人?”兵士问道。
卫昕掀开帷幔,递上秦公府的令牌。
“见过张夫人。”兵士们行礼如仪。
“你们辛苦了!”卫昕说道。
长信宫。
婢女书瑶说:“太后,张夫人进入皇宫,直奔长信宫。”
“你看你做的好事!”阴绶看向阴喜,“跪着!”
阴喜急忙跪下。
卫昕左手拿着照雪弓,腰带佩戴确今刀,神采奕奕。
兵士们向卫昕行礼,说:“见过夫人。”
卫昕进入长信宫。
阴绶端坐在座位上。
“臣妇张依参见太后,太后万福。”卫昕跪在地上。
“张夫人快快请起!”阴绶笑容明媚,“赐座,上茶。”
卫昕喝着茶,看向阴喜,冷笑一声。
“妹妹。”阴绶说,“我这个弟弟不成器。今日尚书省与秦公府颁发的均田法,阴喜带着人闹尚书省,是我们阴家的不对。我已经差人,去张仆射家登门道歉。”
“太后。”卫昕吹着茶沫,“今日才是第一日,这阴喜就故意为难尚书省,秦公府。大周的群臣,世家,还有百姓都看着呢!”
“是。”阴绶陪着笑脸,“是我们的不对。”
阴绶改了称呼,将姿态放低。卫昕看着她态度良好,继续喝着茶。
“妹妹。”阴绶说,“现在这样的情形,妹妹想怎么处置?”
“我已经派人将那几个殴打张仆射的仆从送进大理寺。”卫昕正色说道,“至于阴喜,太后想为他求个情吗?”
“太后,张夫人。”阴喜跪在地上,痛哭流涕,“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。求张夫人与张仆射饶了我!”
“按照国法,这仆从是殴打张仆射,属于动手打人,应该是处于笞刑,四十小板。”卫昕正色说道。
诸门殴人者,笞四十;谓以手足声人者。[1]
“好。”阴绶点点头,“就按照张妹妹的意思。”
“多谢太后。”卫昕行礼如仪。
卫昕出了长信宫,余白凑上前,说:“张夫人,就这么放过阴喜那条贱狗吗?”
“事情只能如此了。均田政策益民良多,但是难免得罪世家。现在我们在风口浪尖,还是教训一下就算了。”卫昕说,“等过几个月,均田政策稳定了,你叫人把这阴狗暴打一顿,扔进臭水沟。注意点,别打死了!”
“娴女郎怎么办?”余白说,“将阴狗打残打废,娴女郎不会记恨吧?”
“谁知道呢?”卫昕上了马车。
三月。
暮春时节,晨
【当前章节不完整】
【退出畅读后阅读完整章节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