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他像一棵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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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
李良月在周五晚上开了□□小群,拉平日几个要好的进群,黎一诺身为班长不能以身作则,反而屡屡利用职权行便,班里人多有微词,群友拉了一批又一批,其中很多名字丁知乐都不认识,有的备注都没改,还是网名。
历史课本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,丁知乐算是有了亲身感悟。
群里有几个和黎一诺熟悉的,提醒李良月和丁知乐穿的厚点,一旦真正“开战”肉体凡胎指定要受伤,既然我们是为了共同的目标,那就拼尽全力去做。李良月被群里的同学们感动,正义与良知的呼声响彻整个群聊。
在一众“加油”“战斗”的emoji下,丁知乐彷徨了,难道她们的出发点不是因为涂白吗?
女侠李良月是这样回丁知乐的:“笨,不懂借势吗?”
丁知乐是莽夫,情绪极容易激动,不是自己涉足的局,勉强保持几分冷静,如果黎一诺真被她们弹劾下台了,那班长谁做,还有张阎王的淫威谁来顶,李良月精神高度振奋,据理力争,以超强的口才打动了丁知乐。
“念念,我真的喜欢涂白,涂白又不是她黎一诺的,她凭什么当着班里那么多人的面质问我,我很弱吗,我怕事吗?”
“黎一诺又不是完美的,她既然选择做班长,就要有大胸襟,同学们提点意见怎么了?”
“还有念念,你知道什么叫心动吗?”
丁知乐摇摆的小心脏彻底放稳归位了,好朋友要同甘共苦,好朋友要携手同行,周有才看的金庸剧是这样说的,周有才也是这样教育她的,义薄云天,人活着就为了那点劲儿,丢了劲儿一点意思没有。
云江有家倒闭的饮料厂,距离丁知乐所住的小区三公里,小时候周有才下班经常给丁知乐捎饮料厂的果汁,苹果汁、橘子汁、葡萄汁,果汁里有没有水果不知道,但甜甜的有颗粒的口感总能俘获她的味蕾。大概是在前几年,这家饮料厂倒闭了,丁知乐再也没尝过最爱的橘子汁。
和黎一诺约定的时间在下午两点,丁知乐她俩早到半小时熟悉场地。昨天晚上丁知乐学习了警匪片,警察矫健的身形还定格在她脑海里,在绝对的武力面前,策略并不重要,但是老天感人,同学们的心也在她们这方,拥有实力还拥有脑子的她们无比强大。
饮料厂沉重的旧机械还堆在那儿,四处窗户漏风,大型的机器上有泛黄的老锈,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臭味,丁知乐扯了扯门檐的木头,三秒后木头落地砸到她脚上,顿顿的痛感强烈。
另一边的李良月则拾起小石子,大小不一五颜六色的石头被堆到右墙,她挥起石头模仿应急招数。
育英是云江数一数二的学校,即便是混子也比其他学校强上很多,丁知乐见过隔壁五中的混混头儿,那人瘦成一根棍,穿紧身裤,脚踩老北京布鞋,黑直眉,嘴里常叼着烟,说话时很夸张,头往右歪,语气拽拽的。五中的小混混们经常三人骑一个电驴,一碗馄饨十个人吃,一杯奶茶能在奶茶店待一天。
周有才没对丁知乐学业抱有期望,以丁知乐的水平和态度,考上普高就皆大欢喜了,不求她上好大学,只要不给社会给家里添乱就行。嗯,周有才反复强调了一点,丁知乐绝对不能学五中那批人,考倒数第一都没事,像个正常学生就行。
学校或者说班级里一直有不成文的规定,学习好的是学霸,整个人镀光,学习差的是学渣,不是运气差就是不聪明,如果性格不是太独特,学渣往往成为班级“底层”。
好学生瞧不起差生,天然具有优越感,凌驾于差生之上,羞辱起人手到擒来。丁知乐不知道别的学校怎么样,育英就是这个样子,月考还没考,很多人就以分班考成绩自傲。
丁知乐回想这几周的表现,她和死党李良月真是不折不扣的差生,逃操、迟到、早退、上课交谈、不交作业。说多了都是泪,好在有人心支持,侦查完地形,丁知乐和李良月各找了块塑料坐下。
李良月拿出诺基亚玩贪吃蛇,丁知乐拿出智能手机看言情小说,两人心里都紧张,还是少交谈为好。
两点整没有人声,两点十五没有,两点半仍然没有,时间到了两点四十,李良月实在坐不住了,开始绕着房间乱转,两点五十丁知乐的小说变得食之无味,两人面面相觑,最终决定由丁知乐给黎一诺发□□。
黎一诺午觉睡过头,她醒来后,黎妈带着她去买新衣服了,今天的见面推迟到明天。
李良月气得肺都炸了,居然有这种人,拿唬别人当乐子,不能见面就早说,没勇气见面就道歉,搞什么心机,做什么下三滥。
丁知乐想到群聊中应声的群众,气愤程度比李良月还厉害:“月月,我们让人给耍了,他们拿我们试水,一个也没来。”
李良月嘴角抽搐,脸蛋红成番茄,一口一个国粹。丁知乐心脏发酸,眼泪滚成珠子,一滴滴往下滑,嘴里还不忘安慰好友,“月月,明天咱俩给黎一诺好看,咱俩也可以的”。
丁知乐穿的厚实,哭得又用力,没过几分钟全身都是汗水,李良月拉丁知乐小手,让丁知乐先走自己整理情绪,丁知乐不肯,想留下来陪她,李良月叹息让丁知乐去帮她买矿泉水,丁知乐了解李良月的性格,点了点头乖乖推门出去了。
饮料厂外的空地长满了青草,几十厘米的高度,青草能摩擦膝盖,丁知乐穿的短袜,草根以及草下的虫子撕咬着她的脚踝,她的泪水还在继续,她边哭边往前走。
附近商铺少,没修水泥路,地面坑坑洼洼,碎石头大板砖不断,丁知乐沉浸在被骗的情绪里,全凭脚感掠过地面。走路不看路的坏处很快显现出,在某草深一米处光荣摔下狗啃泥。
杨文帆和黎一诚留下彼此电话,决定分头行动,黎一诚负责文兴街周围,杨文帆负责成华街附近,黎一诺的电车坏了走不远,杨文帆认为丁知乐没胆子去别地,两人决定找城中边角,哪里荒芜哪里破旧去哪里。
云江旧城区的西街是老工业区,机械厂、电子厂还有淘汰的饮料厂,很早些年时候,附近矿产资源丰富,楼下的贾叔郑哥就在煤矿干活。杨文帆八岁前住西街,近几年城市变化大,走路找地全凭直觉,围着成华街绕了两圈浑然不觉。
人一旦倒霉喝口水都抽凉气,山地车的车胎光荣下岗,杨文帆找了个隐蔽地儿放下车子,右眼皮跳个不停,脑子还在不停思索,两点五十三,距离丁知乐从家离开已经近两小时,如果这几个人真的打了架,此刻的丁知乐必然……遍体鳞伤。
耳边仿佛传来丁知乐的哭声,杨文帆额头发凉。
丁知乐虽然脾气差劲,爱哭鼻子,虽然不尊重他和葛阿姨,可他也没想过她会这么凄惨。
这丫头活得像个公主,周叔和她妈惯着她不肯让她受一点委屈,比温室里的花朵还温室,怎么遇到关键时刻,这么猛这么彪,说打架就打架,丝毫不考虑自身实力,杨文帆不敢想象那些高大壮实的男生欺负她的景象。
烈日被厚云彩遮住,远山隔住的几件厂房透露着诡异的安静,老厂房四面的窗户被卸了,碎的玻璃还堆在空地,茂密的野草疯狂肆虐,黑色大鸟飞过天空,凄厉的叫声久久回在杨文帆耳边。
秋风中热气消弭,凉意扫过杨文帆眼角。爷爷提醒过杨文帆,“小孩子不要去破烂地”,杨文帆不解,爷爷故意加大声音,“里面爬满了蛇、老鼠,它们会吸你的血啃你的肉”。
杨文帆小时候贼淘气,害怕的人事很少,爷爷是害怕的人,蛇是害怕的动物,鬼怪故事是害怕的事情。
杨文帆深吸一口气,第一步往往是最难迈的,有了第一步,迈接下来的步子心跳会和缓,大概走了五六米远,女孩低低的啜泣声传来。他想,丁知乐的哭声比这响亮,丁知乐从不会压抑委屈,揪起的心故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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