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他像一棵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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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
丁知乐被杨文帆接走后,李良月去了周照家小住,周照妈没见过女儿带好朋友来家玩,激动之下点了八个菜,烧烤吃饱的两人吃完加餐差点撑吐,据说睡觉时候两人各吃了三片健胃消食片。
“你杨文帆哥真人真帅。”周照见过表彰榜上的照片,杨文帆不上相,真人甩照片好几个档次。
丁知乐对于这种评价不屑一顾:“一般般吧。”
周照仰天:“我觉得帅,把他联系方式推给我呗。”
紧盯电视机的李良月忙转过目光,丁知乐翻零食柜,动作声逐渐增大,周照又问了遍,丁知乐好像仍没听到。
“月月,你爷爷那边怎么说?”李良月离家小一周了,老爷子对孙女的离开不可能不知情。
李良月将黄瓜味薯片咬得嘎吱脆:“不是你说的我可以住到开学吗?”
丁凯莉家零食以箱记,周照熟门熟路地拿牛肉干吃,丁知乐熟视无睹,李良月咬薯片的声音却震在她耳膜:“月月,你和李爷爷不能这样下去,三天后志愿结果就出来了,你真的要待到开学吗?”
“你如果待到开学的话,李爷爷要多寒心,你爸你妈你奶奶要多伤心?”
丁知乐夹出哭腔,李良月闷哼:“你不会想和杨文帆作伴去吧?”
李良月知道杨文帆奶奶家的老房子只有杨文帆自己住,丁知乐既然在那儿住过一晚,不难推测出家里有空床。
“怎么会?你怎么能扯到杨文帆?”
李良月盯着丁知乐,像医生在审视装病的无赖:“念念,抛开我爷爷那事不提,我提醒你一句,你十九岁了,杨文帆也十九岁了。”
周照手中的牛肉干很好吃:“牛肉干好吃,牛肉干特别好吃!”
丁知乐眼中光彩当即暗淡,她肩膀一松,身心都向下坠,动动嘴巴,鼻子里却有晦涩意:“我知道。”
平时小打小闹是何种模样,现在丁知乐是何种模样,李良月是能分辨出的,拖鞋来不及穿,光着脚站到丁知乐面前,紧紧拉住她手:“念念,我不是那意思。”
丁知乐开口,嘴巴动了半天,最后只说出句没头没尾话:“你真的那样想过吗?”
“不是气话,你安静的时候,真的那样想过吗?”
周照吃了两片牛肉干,牛肉干很硬,特别锻炼牙齿:“你们尝尝,除了硬这个小缺点,这牛肉干真特别特别好吃。”
杨文帆像个不冲浪的老年人,和他的聊天页面永远只有干巴巴的文字和语音,丁知乐存了一连串表情包,开心的、难过的、烦恼的,表情包能充分表达心理感受,杨文帆发的信息永远抽象,丁知乐多次提醒杨文帆存表情包,杨文帆每次答应每次都不发。
白天做教学计划,下午做家教,杨文帆晚上能和丁知乐聊天,第一次是他打视频,丁知乐和李良月睡一个床,犹豫很久最后把视频挂了,杨文帆改打语音电话,丁知乐觉得不如打字清晰,犹豫片刻又挂掉了。
丁知乐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李良月面前避谈杨文帆,吃饭时候杨文帆的消息发进来,丁知乐像个受惊的小偷,又是捂又是盖的。
“念念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李良月怕自己下意识说出口的话伤人心。
丁知乐和李良月是何等关系,从穿尿不湿的年纪玩到现在,十多年的风雨同舟,两三句无伤大雅的话根本不会造成裂痕,况且丁知乐不是小心眼的人。
丁知乐举手指发誓:“我要是往心里去,那我出门被车撞死,被雷劈死。”
当天晚上李良月和爷爷视频通话,老人家抽烟,白烟穿到头顶,他头顶的白发比烟雾更抓人眼球,李良月把脑袋一扭,强忍哽咽。孙女走的这几天,李爷爷想了许多,儿孙自有儿孙福,他认为的大道落到小孩眼里可能是弯路,算了,总要有人服软,小孩骨头真强劲的年纪,他骨头脆服下去容易。
丁凯莉这月中旬没回来,志愿结果颁布前后要去谈生意,怕女儿失望,准备月底挤出小一周时间带丁知乐出国玩,丁知乐听了这个惊天喜讯差点从床上掉下来。
隔一天,丁知乐回了周有才家,她背着小包装了贴身衣服,家里衣柜有她衣服,常穿的衣服不带来也没关系,家里只有葛欢娘俩,开门时葛欢在教周溪认字。
葛欢见了丁知乐惊喜,填完志愿后丁知乐住丁凯莉家,已经有小半月没见过她,周溪吃饭挑食,周有才一日三餐不在家中,再好的手艺也无施展余地。
“今天晚上咱吃青椒炒鸡,我去和面,叠几个葱油花卷。”葛欢激动得不知先忙什么好。
丁知乐急忙拦葛欢,让她先坐到沙发,有话要和她谈,小小孩周溪不宜听大人和大孩说话,丁知乐忍痛用两袋大白兔哄住,客厅只剩她和葛阿姨。
“阿姨,我小时候不懂事,可能说过很多不好听的话……”
葛欢连忙阻止:“说什么呢,一家人哪有这么计较的,什么好听不好听的,过去就过去了。”
丁知乐深吸一口气:“嗯,阿姨,可以聊聊杨文帆哥吗?”
“文帆?”葛欢意外丁知乐会提到他。
高考后杨文帆开始回奶奶家住,从最初的一两天到寒假的小半月,现在暑假放了近两周,他还一次没有回家,消息照常发,视频照常打,可回家永远遥遥无期。
“阿姨,你讨厌杨文帆哥吗?”丁知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,但认真去想,除了这样问别无他法。
葛欢的眉头向上翘起,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:“怎么可能,和文帆相处那么多年,他虽不是我亲生,但感情和亲生有什么分别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让他回家?”丁知乐目光灼灼,怕葛欢说假话,眼睛没有一刻不去捕捉信息。
葛欢和周有才从没限制过杨文帆回家,他们永远欢迎他回来,只是杨文帆长到如今年岁,自己有了想法,就算不回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。
葛欢说:“念念,你信吗,我没和文帆聊过回不回家这个话题?”
丁知乐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,理智告诉她应该摇头,但情感告诉她该点头。
“阿姨你,还有我爸,是不是和杨文帆哥约定过什么?”话攒了太久,疑问像滚雪花般越滚越多,情绪释放的那刻不知是空虚还是畅快。
葛欢身体停滞,许久过后,她的脑袋晃了晃:“有。”
杨文帆养在爷爷奶奶家,奶奶不管他事,从小由他爷爷带大,长到八岁杨暨明和葛欢结婚,杨文帆才有了所谓家。杨爷爷当过很多年兵,杨暨明小时候淘杨奶奶护着杨爷爷没得实行军事化教育,杨暨明高中干出荒唐事后,杨爷爷下定决心要悉心教导孙子。
杨爷爷对杨文帆极度严格,别的孩子睡懒觉,杨文帆每天六点雷达不动起床,起床后围着老小区跑步,跑到六点半吃饭,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,不准挑食,不准剩饭,碗筷和桌椅都由他打扫,幼儿园几乎不教知识,可杨文帆五岁就能背诵大段大段文章。
孩子天性好动,几乎每个男孩都有“狗都嫌”的年纪,杨文帆八岁来到家中时,除了杨爷爷能制服他,杨暨明和葛欢对他根本束手无策。
“他爸爸会吓他,扯嗓子凶他,后来他勉强怕他。”但葛欢身份尴尬,又是刚为人妇,和继子的关系把握不准。
杨文帆和葛欢不对付,葛欢让他往东他偏往西,葛欢拿出人民教师的气势吓他,他只会撑起腰来嘿嘿笑。
丁知乐有点不太相信童年的杨文帆会如此:“杨文帆哥小时候居然会这样。”
杨文帆模样秀气,嘴巴甜,街坊邻居见了都夸他,难为情的只有那时候的葛欢:“脾气犟,认定的事情九匹马也拉不回,他爸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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