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烈酒洗青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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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夜色变得不再那么纯粹,柳守微在薄被里蜷了蜷身体。没过多久,微弱的晨光淹没眼睫,他便缓缓睁开了眼。
鼻间还弥漫着莲花的清香,他嗅嗅沾染了这气味的被子,看清周围一切后,猛地坐起身来。
时霖正睡在屏风后的小床上,柳守微看见他,才回想起来自己昨日跟人说着话就睡着了。一睡就到了现在,这会儿天都亮了。
听见屏风外传来的响动,时霖支起身时,正撞见柳守微理好衣服下榻。两人目光一对上,柳守微便顾不得继续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,径直凑到人跟前来,满脸期待地问:“灵泽,吃饭吗?”
时霖疑惑了一下。
主要是柳守微这清醒得也太彻底了点,一点没刚醒来时半死不活的疲惫感。
天亮了,但是才刚刚亮。盛夏天也亮得早,这会儿怕是连流云庄里煮饭的下人都还没起。
柳守微这就在想着吃饭了,到底是饿了多少天?
“我换身衣裳。”时霖出完声,起身洗漱更衣。
柳守微莫名开心,时霖感觉他很想催自己快些,打理好了好一起去吃饭,只是他没说,就在一边等。
时霖不着急,清潭院是被主人家暂时封了,但有时霖的面子在,这待客上总不会怠慢。外面人听见他们醒了,便给厨房递了消息。等早饭送来,刚刚好。
流云庄备了酱肉小菜和粥,简单是简单,滋味调得好。柳守微饿,吃得也快,安安静静几下就吃了个精光。
“困了?”时霖还在慢条斯理搅着粥,抬眼便见刚吃饱饭的人滚回小榻裹上薄被。
方才还活力四射的。
柳守微捂着嘴打哈欠:“不知道啊,就想睡。可能这几日真是累到了……”
昨天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有倦意就睡着了,才醒一会儿吃饱喝足完睡意又上来,连他自己都觉得怪。
时霖倒不担心,猜想多半是他疲累又被昨日自己下的安神香影响了所致。那点剂量其实按理来说起效应该没那么快,但柳守微那么会儿就睡得死死的。他体质大抵是对这些香料敏感,这会儿药效还有影响倒也说得通。
柳守微一直睡到了快正午,隐约听见屋外有人在说话。没两句就成了争执,声音一大,自然是睡不着了。
“大庄主让守着不让出去,这……不行啊姑娘。”
一个女声道:“二庄主让我请人,我只管办事。二庄主说了,要是大庄主有意见,让他去流星阁说去。”
而后房门打开,那女声柔和许多:“时先生,二庄主请两位一会儿去前院戏台。”
柳守微爬起来伸脖子瞅了一眼,时霖正在门口跟那个小姑娘说话。
“戏台?”时霖心想,昨天才封了清潭院,今天请他们出去是要做什么。
那姑娘笑道:“客人都到齐了,请各位过去摆个宴,听听小曲儿。”
时霖应下,两人寒暄几句,便关了门。还有些迷糊的柳守微甩了甩脑袋,朝走回来的人问:“什么时辰了啊?”
时霖道:“快正午了,走吧。”
清潭院清静,就是因为地方最偏,两个人跟着守卫慢悠悠走过去,那边早就聚了百来号人。案几上已经摆好数道菜,就等客人到齐开席。
最正中那一席所用器具与其余不同,坐在那里的是一个锦袍金冠的青年男人,身旁乌泱泱站了十几个人伺候。
侍者引着两人去席上,正好要经过,应该是出于礼貌,时霖在他面前停了下来。
这男子打量时霖一眼,笑道:“时先生,这两日怎么都不见你人?”
“见过肃王殿下。”时霖抬手施礼,“实在是刚到此地水土不服,小病卧榻,未能拜会殿下。”
肃王笑:“哪里的话,该是我得了空去拜会先生才是。看来先生今日气色已好,我也不必为先生担忧了。”
时霖微微颔首道别,与柳守微入席。
“流云庄那么大面子,王爷都来给人祝寿?”柳守微入座后还忍不住看了肃王两眼。
时霖道:“肃王没被邀请,只是恰好路过,得知老爷子过寿,便备了礼。”
“皇亲国戚凑上来,也没人敢拒绝啊。”柳守微啧了两声,又好奇道,“那你呢?”
时霖道:“受张术夫人所托,做了张术孩子一个月西席。”
“怪不得他看着跟你还挺熟。”柳守微想想也乐,机缘巧合之下请了个颇有名望的高手来教自己孩子,结果是把在查自家的罚恶使请来了。
也难怪张术都没去怀疑时霖,还一直给时霖解围。
言语间又上了一道肉菜,柳守微闻见那冒着热气的香味,眼睛就跟着跑了。
“刚睡醒,又吃。”柳守微不禁嘀咕,“我是猪吗?”
嘀咕归嘀咕,他也是真的饿了。大早上吃几块肉喝碗粥,真顶不了什么事。
戏台上舞者舞步飞旋,鼓乐欢快热烈,时霖听不大清柳守微在嘀咕什么。
“流云庄是真会享受,那么多客人,各个桌上都有冰酒。”柳守微手指往琉璃盏上扣了两下,浮在冰球上琥珀色酒液随之荡漾。
这回柳守微是在跟他说话,声音大,他自然就听见了,闻言只是摇了摇头。
如今盛夏,冰块可是稀罕物,随手就给几十位客人用上冰,真不愧是一方富豪。存冰块的成本可不低啊,一想想张家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,时霖难免又要气。
鼓乐声忽地截断,尾音在空中绕了两圈,便似被捂住了一般再没奏下去。
“打扰各位雅兴——”一望却是张琢走上戏台。
见众人回头,她继续道:“我得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罚恶使来了流云庄。罚恶使若是不弃,我愿备上好酒好菜为罚恶使接风洗尘,更乐意与罚恶使共同捉拿奸恶之徒。若是有什么误会,也好敞开了说。今日我在流星阁,随时奉陪。”
她来去如风,留满院宾客哗然。柳守微看她走远了,才小声对时霖道:“晚上去?我看她也不像是钓鱼的样子。”
时霖沉吟半晌,道:“嗯。”
柳守微突然笑出声:“你说她这宴上有没有冰酥酪?”
“有。”时霖转头同一旁侍者道,“劳烦取些来。”
……
张琢先等来的却不是罚恶使。
张术在她面前是有几分害怕的,一要跟她说话就头疼,但老庄主的意思他又不能不转达。忍受了张琢几个白眼之后,他也懒得再扯别的,只想赶紧说完了走:“爹说了,你先回镖局去。”
他还在头疼怎么偷偷把这个潜藏在暗处的罚恶使揪出来,张琢就直接把客人全部请去,大庭广众之下告诉所有人庄上有罚恶使。
直来直去的确是张琢性格,他早该料到的……当真是个麻烦!
张琢尚不知原因,当下脸色变了:“你说什么?”
张术只得重复一遍:“爹让你先回镖局去。”
张琢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他便大骂:“张术,你又在放什么狗屁!我几年未回,这次来给爹过寿尽孝,你说让我走就让我走?爹让我回镖局?你拿什么鸡毛当令箭!”
“二妹,非常之时,爹也是担心你……”
“谁是你二妹?爹明明就我一个孩子。”张琢抬手打断他,“我一直想不通,我哪点不比你强?爹却非要过继你来做家主,我回来给他过寿,他竟然还要我走?”
张术道:“爹有他自己的考量,你便听他一句,先回镖局,这边的事有他老人家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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