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招了赘婿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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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心中惊吓,她转而跑至就近的逢春堂。
此刻,殷肃正坐在镂空雕刻的木椅上惬意品茶,他盯着瓷玉杯盏中缓缓升起的热气,盘旋在空中似一溜烟的散了,指腹轻轻抚摸着上头雕刻着牡丹花纹,眼底蹦发着柔情的光线。
他眉眼微垂,轻啜一口,微微闭眼。
“殷…殷肃。”姜照离扶着门框,朝他虚虚唤了声。
男人倏然睁开眼,觑向门口的倩影,女人一袭藕粉色对襟窄袖衫,里头套了件乳白色抹胸长裙,边缘带着金色,上头绣着多彩含苞待放荷花,栩栩如生。
女人惊慌失措,双眸可怜地凝着他,如同受伤的小鹿,祈求他怜悯。
她似有事求他,可又不敢太靠近他,踌躇不前,犹豫不定。
殷肃将杯盏放至木桌上,他唇角轻启,觑向她的神色带着不解:“姜娘子这是怎么了。”
姜照离面露焦色:“有刺客,我院中有刺客。”
殷肃面色陡然凝重,快速走至她身侧,步伐不急不缓地朝闻鸣翠苑走去。
到了院中,果然看到一黑衣男子孤身立在家槐一侧,瞧见有人来,男人偏头深深睨他一眼,纵身一跃,跳上家槐,踩着枝干翻身离开。
姜照离从殷肃身后探出个脑袋,瞧见院中已没了人,她不确定的问:“走…走了?”
殷肃饶有兴趣的盯着家槐的方向却并未去追,他嘴角微勾:“嗯,走了。”
看向她时,他眸中清澈,眼中氤氲着困惑:“那人像是姜娘子的熟人,不过他好像对我很有意见,走之前还瞪了我。”
姜照离:“……”
只一瞬他便想到是宋时晏,这家伙真是老毛病又犯了,正门敞开他不走,偏偏学会翻墙,这次专门还穿黑衣蒙黑面恐吓她。
等等,她记得前日大哥说宋时晏被宋老爷打了,他蒙面大抵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没好。
可还穿着黑衣服那就是他的不是了。
殷肃:“所以,姜娘子这是想起是谁了?”
姜照离心不在焉回了声嗯。
殷肃扯唇,故作提及:“看来姜娘子对他来说很重要,不然也不会新婚第一日,跑到院中来探望姜娘子。”
姜照离:“……”
他这是在挖苦她还是讽刺她,新婚第一日,院中来个男的来寻她?
姜照离咳了声:“从小到大的玩伴,就是嘴有点毒,武功不错,人不坏。”
殷肃眸中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邪气,他嘴角微扬,眼中尽显真情实露:“姜娘子日后遇到危险可像今日这样随时唤在下,在下定会保护姜娘子无忧。”
姜照离一怔,心中对他的惧怕因此卸下几分,也许就像他昨儿所说的,自己那会子恰巧做了噩梦,没能从噩梦中及时抽离出来,倒叫她看了去。
想到今儿祖父特地叮嘱的话,她咬咬牙,瞧着殷肃的眉眼温吞开口:“殷肃。”
她深吸口气,定眼看他:“今日祖父唤我说,今晚让你搬来闻鸣翠苑随我一起住。”
殷肃望向她,眸中似闪过诧异,之后便被笑意侵占,他柔声问:“也是姜娘子的意思吗。”
姜照离:“……”
他为什么总这样说话。
姜照离面颊陡然一红,她微垂眉心,袖中的玉手不自觉的捏紧了,不自在的偏过头看东又看西,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又被生生撕开面皮,看了个透彻,无处躲藏。
她只手慌乱的拨动着耳畔梳的一丝不苟的青丝,胡乱回答:“算…算是吧,我们合约上不是写了吗,成婚后你搬来闻鸣翠苑,我们扮演恩爱夫妻,不住在一起,别人起疑了怎么办?”
“况且,昨儿你的东西丫鬟已经搬来进来,我原本是想亲自唤你的,谁知一忙便忘了,我若知你醉了酒怎会放至你不管。”说这句话时,姜照离音色明显低了些,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殷肃眼眸一暗,这姜二姑娘扯谎的本事叫人一眼便瞧出。
他祥装大悟般扯唇称是,眼中挤满柔和的笑:“姜娘子说的对,是在下考虑不周了。”
姜照离抿抿唇:“殷肃,我有件事想问问你。”
殷肃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神情。
姜照离试探着开口:“昨儿听小厮说见到你与温姑娘在厢房…”
殷肃眸中似闪过受伤,脸上满是不可置信:“姜娘子这是不信我。”
姜照离:“我信背后之人,他既然敢让小厮这般说,那就说明他已经成功算计到你并且让他看到,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我们到来之前逃脱的?”
殷肃坦然道:“在下在猎户家长大,从小便与草药猎物打交道,略懂医术,昨日去厢房时在下不知有女眷在,刚要出去,那温姑娘便扑了来,在下无可奈何只得给她使用了迷魂散,这药的作用可叫人段时间内产生幻觉。”
姜照离沉默不语,殷肃比她想象中的似乎更加能适应姜府的生活,甚至不用她刻意提醒,他便有种与生俱来的警觉性。
难不成真是他从小抓猎物练就出来的本事?
姜照离凝着他的双眸,没头脑地问了一句:“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会迫使人说真话。”
殷肃挑眉,似不解,琥珀色眸中匿着沉淀着无尽温柔,只是眸底深处似还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掩在里头:“姜娘子莫不是还在想昨儿的诬陷之事,这世上迫使人说真话的药还真没有,若真有的话,犯人犯了错,都用不着审判了,吃个药就全招了。”
姜照离惋惜低下脑袋。
殷肃话锋陡然一转——
“可催眠倒是有,与你口中的药物效果一致。”
“催眠,那是什么?”姜照离猛地抬起小脸,捏紧了手心。
殷肃觑她一眼,语调轻柔却字字清晰,直穿人的耳膜:“催眠便是模糊人的意识,控制人的心智,让被控制者说什么她便会说什么,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,乃至——”
他停顿片刻,忽地看向家槐方向转而又落至姜照离期许的小脸上,继而勾唇:“乃至杀人,皆由不得自己做主,不知姜娘子可否听说过江湖人称的玉面冠人。”
“当然知道,举世闻名的大恶人,据说他长的极美,但性子却暴虐成性,欺辱百姓,从不以真面目试人,见过他真面目的皆死于刀下,他每次执行任务时都将身子遮住,露出一双眼睛,却唯独不遮玉冠,久而久之,大家都唤他玉面冠人。”
殷肃闻声,只淡淡一笑:“既是见过他真面目的皆死于刀下,可为何又传出他生的极美?这岂不是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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