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婚后悖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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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晚钟誉凌晨回家,第二天盛明之起床的时候,阿姨仍然一脸担忧,说先生一大早就出门了。
阿姨毕竟跟了他们一年,对这对夫妻多多少少有些感情,盛小姐好不容易频繁回家,眼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好起来,钟先生又早出晚归。
只要有一方不着家,一桩婚姻就要敲警钟了,阿姨如是关切说道。
盛明之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,神情凝重:“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阿姨对她这样的态度很高兴,毕竟人人都爱看圆满结局:“不过您也不要太担心了,先生肯定只是工作忙。”
盛明之又点了点头,专心地喝面前的海鲜粥,心里想这海鲜粥味道真不错,她明天还要喝。
阿姨操心他们的事,盛明之并不对此感到生气,她还贴心地考虑到阿姨不一定理解她和钟誉的婚姻形式,所以毫无顾忌地扮演起贤妻角色。
她觉得时不时演一出戏,对她的生活而言,非常有趣。
她一连几天都住家里,但终于似乎很忙,两人都没怎么碰到面。
盛明之去泉城出差,和柏氏分公司的同事做业务尽职调查。
柏氏的大部分信息,在她手里早就是明牌,她大可以用点不那么光彩的手段,从背后给柏思勉一刀,当然这要背负法律风险,再不济也要另外找一只替罪羊。盛明之不会这么做的。
她自诩守法好公民。
分公司接待她的业务经理姓张,一个非常干练的中年女人。张经理向她大致介绍了一下业务部门,随后就进入会议室做尽职调查。
企发部除了盛明之亲自过来,还有另外两个同事随行。
所有的信息整合之后,交回总部的精算部门做估价。股东当然希望收购价格每一股卖的越高越好,但管理层和手下的员工只在乎收购前后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。尤其是收购方和被收购方的代理权之争,一向让被收购公司的员工担忧。
但无论怎么说,企发部对收购一事只字不提,有利于稳定军心。
当然是一种蒙蔽手段。
午饭时候闲聊,有人问盛明之:“盛总,现在是什么风声啊?”
企业有动作,员工内部难免会有猜疑。盛明之没买柏氏的股,也不打算永远在柏氏干下去,所以她什么都不担心。
她微微笑,还是那副很好说话的样子,却扯了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出来,听上去像是在讲笑话:“今天没风吧,还蛮闷的。”
张经理给下属使了个眼色,附和道:“是的哦,这里九月份还这么热。”
盛明之问:“张经理不是本地人呀?”
“我老家青岛的,来这里上学工作。”
“我去过青岛,海很漂亮。”
张经理笑笑,说:“所以我也找了一个有海的地方上学。”
一顿午饭就这样闲聊过去,没有人再提所谓风声的事。总部那边每个季度都要来做一次尽职调查,在很多人眼里,这次的调查也跟往常的每一次一样。资本家博弈永远藏在一块遮羞布底下,遮羞布之上是被粉饰过的太平。
业务部门坐班的人很少,大都在外跑业务,有时候一天才能见几分钟的人影。
盛明之和另外两位同事在会议室里看报表,听见回来的人问:“里面谁啊?”
同事解释道:“总部来做尽职调查的。”
“之前不是刘总和她秘书来,这个没见过?”
同事压低了声音:“刚接手企划部的盛总,也负责管理业务报告这一块,新官上任三把火,亲自来做调查。你讲话小心一点,人家背景很硬的。”
“哪个盛总?”
“跟华安老总二儿子结婚的那个呀。”
“哦。不是讲说她跟我们小柏总是兄妹?”
“你记混了吧。”
张经理的助理过来送茶,干咳了一声:“老大最烦别人讲闲话。”
两个男人作悻悻然的表情,从走廊溜去茶水间。助理小姐端着茶进去,特地留意了一眼盛明之的表情,她没什么变化,大概报告看得很认真,没听见。
茶杯放下,盛明之看手机,前后收到两条短信。
一条来自钟誉。
【阿姨问你后天回不回家吃晚饭。看到回。】
【回来蛮晚的,不吃了。】
【几点,我去接你?】
【好。到时候跟你说。】
另外一条来自被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柏思勉。
【在泉城?】
【管得太多了。】
盛明之关上手机,她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看业务报表。盛明之其实挺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,让她回到上大学那几年为了一张学位证书而忙碌的状态,还具有更多挑战性。
每个朋友问起来,她都说自己志向不高,一份薪水还不错的工作,最好休息的时间再多一点,现在她已经实现了。
每次这样说,必定有人感叹她命好。
优渥的家境、帅气多金的丈夫、自由的时间,年纪轻轻就成为人生赢家了。
盛明之总是笑一笑说,那当然了。
所以即使外面的流言蜚语再难听,对于这样好命的盛明之来说,不过是幸福过头的人生中一点酸甜苦辣的调味剂而已。
盛明之出差三天,第三天上午,工作已经收尾。宁城和泉城离得不远,是其中一位同事开车过来,盛明之下午有个人安排,让另外两位同事先回去了。
盛明之是在泉城长大的。
从出生到十二岁,人生拥有记忆的开始和童年记忆最深刻的阶段,她在这座城市度过。跟着钟华安去宁城后,除了工作出差,她没有刻意回来过。
再走进一些街道,全然是阔别十多年的陌生感。
盛明之以前的家在南区,泉城教育资源顶尖的地段,泉城以轻工业和旅游业为主,有很多做外贸出口和开酒店的小老板,这些小老板自身文化水平不高,条件富裕起来,就格外重视子女的教育,大都选择定居在此,沈泓仪当时也住这里。
十几年来,地产以势不可挡之势高速发展,这一块老旧的老城房产也成为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学区房。
学区房周边设施完善,商圈、医院,还有一家慈和疗养院。
盛明之打车过去,径直去找院长。
院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,微卷的短发,神采奕奕的目光很慈善。盛明之来得不勤,就以为院长可能忘记她。
院长同她开玩笑:“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!”
盛明之说客套话:“我是怕您忙忘了呀。”
院长拍拍她的肩膀,推起老花镜:“你妈妈最近精神状态很好,你要不要去看看她?”
盛明之摇摇头:“我就是想来问问您,这几个月有什么人来看过她。”
“你不同她说说话吗?”
她拒绝得干脆:“不。”
院长叹了一口气,便叫护士过来,查了最近三个月的访客记录。
“盛小姐,您丈夫钟先生来过两次。沈小姐每个月都来。柏先生来过一次。其余的就没有了。”
盛明之向来不表情绪的面孔有一瞬失去控制,她眼神锋利地质问:“哪个柏先生?”
护士小姐又翻了翻记录,忙道歉道:“抱歉盛小姐,有两位柏先生都来过。但已经是两个月前了,当时值班的可能是实习生,没有做详细的信息录入。”
盛明之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。
她的指甲陷进掌心脉络中,在掌纹的命运线中间留下一个鲜红色的月牙印。
她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:“不管姓柏的哪一个来,都让他去死。”
护士小姐被她吓了一下,职业性的目光连忙投向院长。院长一边拉住盛明之的手腕要她坐下来,一边安抚护士,让她出去。
院长的办公室在一楼,窗户朝着小花园,阳光透进来,刚好照在盛明之要落座的沙发上。
她坐下来,皮质沙发摩擦出来的涩感让人紧张。
像指甲划过黑板,锋利又刺耳的声音。
透过窗户,八月盛夏,泉城的花还是开得那么好,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,安安静静坐在花园椅上晒太阳,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宁静。
盛明之看了几秒便收回视线。
院长一直看着她,但她躲开那双眼睛,一味低着头。盛明之无言地坐了一会儿,作势要走,又被院长按回去。
院长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:“你妈妈最近精神状态很好,你要不要去看看她?”
“我不要。”
院长温和地劝她:“明之,去看看她。”
从不退让的盛明之也退了一步:“我只站在门口看。”
院长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:“好,站在门口就门口。”
盛温的房间在二楼,一室一厅的小套间,带一个朝着花园的封闭大阳台,室内绿色的南洋风情装潢,玄关处有一盆巨大的龟背竹。
套间的门和普通医院的病房一样,细细长长的一块玻璃,客厅和阳台一览无遗。
盛明之跟院长过去的时候,盛温刚好在阳台画画。她的头发长长了,没有扎,垂落到腰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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