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渴慕》
《渴慕》全本免费阅读
这世界上就没密不透风的墙,纪时愿拿剑捅了岳恒菊花这事很快在圈子里传开,但最早成为知情人的是目睹了来龙去脉的纪林照。
回去的路上,纪林照不知道第几次开口道:“愿愿,要是你不愿意这门婚事,爸爸去找……”
一提起结婚话题,纪时愿耐心就稀缺得可怕,总爱打断纪林照的话,“无所谓的,就算不是岳恒,也总会有其他人,万一到时候换的对象,比现在这姓岳的还不如,那我总不能再反悔第二次吧?”
她努力挑起的笑实在扎人,纪林照掩下心头的不适,尽可能地柔和语调,“愿愿,你是个好孩子,就算未来你的伴侣不尽人意,那也不是你的问题,在爸爸眼里,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……现在,你可以告诉爸爸你最真实的想法,我会尽自己所能为你搏出一条自由的路。”
纪时愿心霎时皱成了一张纸,“我不想嫁给岳恒那狗东西”、“我的婚姻,我要自己做主”类似的话险些脱口而出,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。
就像沈确有条件的纵容一般,她的骄纵也是有限度、有有条件的。
纪家可以给她旁人无法匹敌的条件和资源,同样,也能在她失去利用价值后,被现在的当家人纪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收回。
婚姻对她而言,本就不该成为人生的全部,那她又何必将丰沛的情感浪费在一个烂人身上?区区一个岳恒,还远不值得她同爷爷撕破脸,当然她更不想因为她,她身边的人再一次受到伤害。
缠绕在心头的郁结霎时解开大半,纪时愿心脏不再沉甸甸的,笑容真切了些,“爸,你放心,要是以后岳家让我有一点不痛快,我就把他们房顶给掀了。”
至于岳恒,到时候只希望他能守住自己娇贵的屁股。
-
纪老爷子亲情淡薄,但在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小辈,纪时愿十八岁那年,他用她的名义替她建了座美术馆,纪时愿出国这四年里,全靠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,现在转交到林乔伊手上。
三天后,纪时愿以馆主身份,盛装出席了艺术界新起之秀陈薄安的巡回画展。
刚到美术馆,纪时愿就被空调冷气袭击,不受控地打了个冷颤,预感到今天不会是太平的一天。
果然没多久,林乔伊就带来一个坏消息:“陈薄安助理在电话里通知我陈薄安今天没法到场了。”
陈薄安的才气名副其实,同时脾气也大,做事随心所欲,是业内出了名的刺头,靠着一张臭嘴得罪过不少人,听说今年年初,还在公开场合当面叫板一风评不太好的前辈,直言对方卖出的画给他当马桶贴都不够资格。
纪时愿升起原定计划被扰乱的烦闷感,皱着眉问:“他生病了?”
“没那么糟糕。”
纪时愿托着腔哦了声,“原来是出车祸了。”
“……”
林乔伊把到嘴边的“天气热,出门怕中暑”咽回肚子里。
少了个陈薄安对画展的进行不会造成太大负面作用,最多影响后期宣发,纪时愿刚调整好心情,陆纯熙发来的消息将她的心脏狠狠往悬崖下抛。
【岳恒的屁股不是被你拿剑捅了吗?现在好几个群里都在聊这事,然后传到了这姓岳的耳朵里,你猜他怎么狡辩的?】
陆纯熙甩过来一张群聊截图。
岳恒: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纪大小姐的脾气,不用别人招惹,自己就能爆炸。】
岳恒:【那天晚上,我也就说了句“我们以后好好相处”,不知道怎么就刺激到大小姐,直接抄起了剑。】
岳恒:【怎么可能捅到那地方?不过就是被她用剑打了两下背,力道挺重,现在还留着印子,看着刺眼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字母圈混了一晚上。】
如果说人生是出舞台剧,岳恒的剧本怕是无聊、低俗到极点,全靠□□里藏着的那点烂事支撑起全部剧情。
纪时愿早就认清了这货色,懒得再跟风嘲讽一句,关注点全都放在另一件事上:【我为什么没在这些群里?】
天呐,她是被暗戳戳孤立了吗?
陆纯熙解释道:【这些群都是你出国这段时间建的,群主就没把你拉进去。】
不过群里的消息记录,这四年里陆纯熙也没少分享给纪时愿。
陆纯熙:【你要是想进去,我现在就把你拉进去。】
纪时愿毫不迟疑地拒绝了:【你现在把我拉进去,跟我腆着脸有什么区别?除非他们来求我,不然我是不会加入的。】
陆纯熙附和:【就是就是!我们愿愿宝贝怎么能干这么跌份的事!就得要他们来请来求。】
事实上,陆纯熙这次带来的也不只有膈应人的八卦,还有一个足够能引起纪时愿仰面大笑三声的好消息。
【上回你去拍卖会不是看中了一明代制造的青花云龙纹天球瓶?我还记得你说这玩意最后被沈确抢走了,那我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这天球瓶其实是赝品,沈三那几百万算是打了水漂!】
纪时愿瞪大眼睛,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,握着手机走到休息室,拨通陆纯熙电话:“怎么会是赝品?主办人是疯了吗?居然敢把赝品放到这种场合拍卖,不怕得罪人?”
陆纯熙也是听别人说的,上次慈善拍卖的主办方是何家,然而从去年开始何氏集团就面临资金周转困难等危机,熬到今天还没宣告破产不过是在苟延残喘。走投无路下,何家人剑走偏锋,办了这么一场名为慈善捐款,实则借机洗钱的拍卖会,所得善款最后无一例外流入何氏海外账户中。
陆纯熙幸灾乐祸地笑了声:“沈三从小活在宝贝堆里,这次居然看走眼了,真是稀奇。也多亏他眼瞎一回,又非要跟你作对,不然这几百万就得你浪费了。”
她们这样的家庭,是不差钱,可谁会乐意当被愚弄的冤大头?
纪时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正要剥开云雾,陆纯熙大叫一声:“唐栩州来找我聊天了,我先不和你说了!”
“……”
纪时愿胸膛闷闷的,两小时后按照计划换上轻便服装,离开美术馆,去了趟纪浔也好兄弟赵泽六年前开的射击场。
射击场占地面积极广,装修风格标新立异,有点动漫作品里的赛博朋克感。
提前打过招呼,赵泽慷慨替她清了场,偌大的空间里,只能瞧见她一个人,回声也是出奇得响。
半小时不到,纪时愿兴致失去大半,忽然间,她听见一道沉而闷的脚步声,摁下扳机的同时,扭头看去。
室内灯光调得暗,像蒙上厚重的灰,看什么都不太分明,男人凌厉的下颌线条也被柔和,乍一看,毫无攻击性。
沈确今天穿的依旧是一件长袖衬衫,纯白,质地柔顺熨帖,衣摆半扎不扎地攒进直筒裤里,左袖罕见地挽上一层,腕表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,还有小半截嶙峋的腕骨和从手背延伸而上的青筋血管。
纪时愿放下枪,一脸不待见地问:“沈少爷日理万机,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消遣?”
沈确默不作声地盯住她看了几秒。
黑沉的眼神如同扫描仪,也像照妖镜,把纪时愿看得浑身不自在,想问他又发什么病了。
沈确在这时突然上前,抬起手,隔着一段距离点了点她领口,口吻里带点微妙的嫌恶,“蹭上口红了。”
“……”
纪时愿当机立断地选择睁眼说瞎话,“你懂什么?这是我新研发出的妆造,多特别多好看,不会欣赏就闭上嘴。”
沈确没退开,这回他在纪时愿理直气壮的目光里,用大拇指指腹摁上她晕开的唇角,然后亮给她,上面红色印记瞩目,“这也是你专门设计出的妆容?”
纪时愿满脑子“这人怎么这么烦”,语气更是臭到不行,“不然呢?”
她递过去一个“跟你这种没审美的死直男没话说”的眼神,将脑袋摆了回去,重
【当前章节不完整】
【退出畅读后阅读完整章节!】